Sia_

简单嗑点

【艾火】更多的人死于心碎(中)

*依然有一定篇幅的咖火,注意避雷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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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Ho】

派克特有次跟他说:闪火,你的音乐很温和。

 


键盘手仔细思考一番,认为这评价不是批评的意思,再回顾以往做过的音乐和以后想做的音乐,觉得这个味儿对了,可以接着走下去。

 


他从高二开始在每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戴着耳机思考自己这辆小汽车应该往哪个方向开才能算作想要的人生,袖珍MP3里Funk,Rap-Rock做的汽油灌进他的油箱,于是王以太从中规中矩的学生设计好的人生一路高歌猛进,驶向做音乐这条不归路。

 

 

王以太在成名后的采访中经常表露,比起那些黑夜里踽踽独行的音乐人自己着实算得上幸运,在最合适的年纪想清楚了自己想要什么,有伯乐及时带他了解这个圈子,遇到了契合的音乐伙伴,让他得以顺利的为了梦想奋斗一生。

 


在网站上发行了自己第一张专辑之后,王以太接到了唐溢的电话,了解到自己跟对方是同乡于是火速线下面基,这位看起来深不可测的前辈带他跑了全国巡演,把舞台留一角给名不见经传的他弹键盘,至今王以太想来仍然对他的信任和赏识充满感激。

 

 

Cafehu是在巡演过程中认识的,黑皮男人站在livehouse的门口,身材高大的像座山,堵住了演出结束正要离开的他们的去路,对杵在唐溢旁边一脸茫然的年轻键盘手说:闪火,我很喜欢你的声音,你愿不愿意帮我唱副歌。

 


王以太首次面对如此直白的邀请,不知所措的看向唐溢,这位前辈看起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气质貌似更冷峻了些,对他说,随你的想法来吧。

 

 

彼时他不懂得拒绝,也确实被那独特的声音所蛊惑,跟着大他八岁的男人待在录音棚泡了一段时间,创造出几首业内评价不错的hit song。

 



不久男人也是用相同的语气,用大提琴一样沙哑又迷人的声线问:我很喜欢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他说:我考虑一下。

 


考虑就是给予回旋的余地,年长男人深谙讨心上人欢心之道,对他展开了温柔而猛烈的攻势,。得益于家庭开放式教育和留学经历,王以太认为对于人类而言,喜欢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无论对象是谁。所以他不讨厌放在门边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也不免为那每天送来的亲笔所写的诗动心,爱情新手让年长男人接手了自己的初恋,最终又以很成年人的方式放手。

 

 

Cafehu的创作能力被一家独立唱片公司看中,他决定搬去公司所在的B市签约并从此在那发展,临行前问王以太能否跟他一起走。键盘手脑海里闪过出租屋里睡得横七竖八的Air和派克特,想想还在梦想路上横冲直撞的小汽车,捏紧了t恤的衣角,认真而坚定的摇了摇头。

 

他们互相衷心祝愿对方早日实现音乐梦想,Cafehu俯身把他的耳尖放在手心里捏了捏——这是年长男人哄王以太最管用的手法,然后拉着行李箱转身走进航站楼,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

 


那段时间键盘手的最亲密的两位合作伙伴皆看出他状态不佳,即使他极力隐藏,全身心的投入到音乐中去,写歌到深夜再一反常态的早起,黑眼圈在白的透明的皮肤上分外突兀。

 


没关系的。他劝告自己,他们分手的很体面,成年人应该做到能从不合适的爱情中及时抽离,他们是音乐人,为了理想各奔前程无可指摘,那首诗怎么说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

 


王以太一头砸在了电子琴上,爱琴发出叽里呱啦的抗议声。他心知自己并非产生被“抛”的弃妇之感,也非看见前男友有了更好的前程就心生嫉恨的善妒之人。唐溢渡了他一程,但他不能永远借这阵东风航行,因着Cafehu的离开将他从短暂的乌托邦中唤醒,才发现前路依然云遮雾罩。

 

其实砸了脑袋那分钟,他隐隐约约有点想明白了这不过是追梦的必经之路,但这一下吓坏了Air和派克特,他被按在凳子上把住脑袋反复检查是否存在脑震荡及失恋后产生的精神问题,确定王以太的脑袋应该硬得过键盘之后,再也忍受不了低气压的两个人硬是把他架去了酒吧。

 

两打啤的混着杂七杂八的利口酒威士忌伏特加下肚,酒量和长相大相径庭的派克特从喋喋不休的安慰变成胡言乱语,再到摸着王以太的脑袋说这个哈密瓜熟了要用头把它砸开给兄弟们尝尝,被Air和哈密瓜本人按在沙发上叽叽咕咕着昏了过去。

 


王以太喝的不多,他没什么倾诉欲,只是开一局手机游戏胡乱操作让游戏人物死掉,再换个游戏继续,这是他一贯排解压力的方式,手指不停的运动,让大脑里乱七八糟的思绪飘向太空。

 


“以太”。他听见呼唤,把视线从无聊的手机屏幕上撕下来,看见旁边的Air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毫无酩酊的模样。

 

 


他说:“我有没有给你讲过我的家乡。”

 

 


一个来自边疆的青年坐上绿皮火车,只身来到离家千里之外全然陌生的城市需要多大勇气。

 

 

“海不在沙滩旁边,在你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

 

Air的声音低沉又轻柔,有种不可思议的魔力,让人闭上眼睛就恍如置身戈壁,骑着骆驼在烈日炎炎的沙漠缓慢行进,转眼在如洗碧空下策马草原,在九月就落满大雪的山头寻找木耳,又坐在洒着月光的赛里木湖畔与之并肩烤篝火。

 

 

新疆青年告诉小键盘手,他住过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心里有带泳池和阳台的三层大别墅。他吃了很多苦看了许多白眼,但在梦中他能骑马跃上摩天大楼。

 


“以太,我真想带你去我的家乡演出,我敢打赌,全中国都找不到跟那里一样的景色。”


酒吧灯光晦暗不明,Air的双眼像有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扯,王以太落入了黑色的璀璨夜空里,又像深潭,几乎将他溺毙。酒精似乎才开始在血液里作祟,随着循环作用烧红他的脸颊,烧干大脑里的脊髓液,晕晕乎乎。

 


上帝啊,维吾尔族男人的眼睛都这么含情脉脉吗?

 


王以太嘴上对他的期许表示心向往之,胸中却兵荒马乱。白色的天使张开翅膀在他胸腔里飞来飞去,疼痛混杂着莫名的情感烧的无可救药。

 

那晚他还是喝多了,迷糊间只记得他们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总伴随着彼此的笑声,他们隔着酒吧桌,脸却挨的无限近,近到听不见舞池里音乐和男男女女舞动的嘈杂声响,耳边只有对方心脏鼓动的声音。

 

 

第二天他头痛欲裂的醒来,长了星星点点霉斑的天花板映入眼帘,Air躺在他旁边呼吸均匀且绵长——酒量最好的人负责把两个醉鬼搬回出租屋,但清醒程度也就仅此而已,没来得及把自己从床上挪走就陷入了沉睡。

 

王以太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静谧睡颜,昨夜熟悉的翻动感在胃里卷土重来,他抿住嘴鬼使神差地凑近那张轮廓深邃的脸,总是微微上翘的嘴唇.....

 

 

吉他手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王以太打了个激灵,嘴唇从他优越的鼻尖上滑了过去,始作俑者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Air只是皱了下眉头,仿佛刚才是梦境的波动惊扰了他的安眠。

 

但这个出格的举动已经耗尽了他的勇气,心动的流亡者跌跌撞撞的穿好衣服,落荒而逃。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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